夏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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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吻是什麽感覺呢？
夏茉覺得, 是幹凈的、青澀的、生疏的、沒有章法的。也是絕對侵占，絕對貪婪，充滿欲望和刺激的。
所以一下不夠, 五分鐘也不夠。
從一開始的只是清清淡淡，規規矩矩的唇碰唇，到情難自控, 抑制不住的一點點深陷, 大著膽子唇舌交纏，濕漉又滾燙的氣息撲面而來，卻仍覺得不夠和對方親近。
只是, 人生初體驗難免會有缺憾。
於夏茉而言，是起初忘記閉眼, 是實在不懂怎麽換氣, 是太過於被動。
吻到最後, 血湧而上, 有種瀕臨窒息的快感，刺激到她生理性的流淚，最後沒控制好力度咬了池頌一口，他吃痛皺眉，無意識地輕喘了聲, 這才拉回兩個人的理智，叫停了這場情難自禁地碰撞。
貼近的腦袋微微分開時, 兩人唇上鮮紅, 在暗淡的光下, 分不出誰更艷一些。眼神也不再清亮, 欲望朦朧，將滿未滿, 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糖霜，意猶未盡中，拉出一道無形的，纏人的絲網。
他們望著彼此，唇微微張著，輕慢地喘著氣。
兩人的長睫微不可見地顫動著，胸腔起伏不定，火熱慌亂的心跳聲也早已混為一體。
是誰先開口打破沈默的呢？
是池頌。
在夏茉還沒從這場親吻中回過神，還在思考要不要再親一會兒時，他懶懶地笑了聲，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兒，吊兒郎當地說:“欸，你會不會親啊？怎麽還咬人呢？”
夏茉被他逗的羞恥心爆棚，沒好氣地翻白眼:“嘁！就你會親！”
“比你會點兒。”他笑得欠揍，伸手揉了下被夏茉咬痛的下唇，調侃起來，“起碼會閉眼，會換氣，也不會咬人。”
“……”夏茉落敗了。
看她面色漲得通紅，眸光濕亮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可憐模樣，池頌突然還想再欺負欺負她。
只是怕把她惹哭了，所以忍住沖動，往後挪動身體，拉開了彼此的距離，好讓呼嘯的風給她發燙的臉頰降降溫，也平覆一下他按耐不住的躁動。
不過他又想到一件事兒，手背的骨節輕輕磕了一下她的眉心，提醒道:“親都親了，必須得給我名分了啊。”
夏茉一頭問號:“？？？”
剛才不是說不給名分也行嗎？怎麽親了還不認帳了？
她愕然，雙眼睜圓，看著池頌。
池頌猜出來她想說什麽，趁她還沒開口，伸手捏了把她微燙的臉，低聲警告:“你要賴賬，我就親死你。”
什麽啊……
這人真是太不要臉！太無賴了！
夏茉熱得冒汗，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，最後面紅耳赤地說了一個字“哦……”
尾音莫名拖的很長，呆呆傻傻的，怪可愛。
池頌笑得臉部肌肉發酸，壓了壓翹起來的唇角，牽住她摁在草地上的手，看向夜幕綻放的煙花。
很多年後，他仍然能想起這一幕。
少女柔軟的唇，羞紅的臉，不肯讓他握緊的手。
他們怦然躍動，在煙花爆竹聲中，漫天璀璨下，緊緊依偎著彼此。
那時年少，一吻傾盡所有。
總覺得世間萬物，不會再有什麽能將他們分開。
*
接下來的寒假時光，夏茉和池頌幾乎每天廝混在一起。要麽兩個人宅在家裏寫作業，要麽出去和寧遠洋、雲姝一起聚會，看電影。
時間就這麽晃晃悠悠地跳動著，新年結束，新學期正式開始。
高二下半學期沒太大變化，只是開學沒幾天，隔壁班有一對早戀的情侶傍晚放學在沒人的教室接吻，被巡樓的保安大叔抓了個正著，兩人被記了處分，雙雙寫了檢討，停課了兩天。
以至於一中出了一條新的規定——男女不可同桌。
所以全校上下，每個班級，班裏的座位換了一輪。
夏茉和雲姝坐在了一起，在他們班最受女生歡迎的陳澈，被安排到了教室正中央的位置，前後左右都是男生，被老師緊緊盯著。
好在，這規矩還沒變態到連在食堂吃飯都不能男女同坐。
中午，食堂吃飯。
為了避嫌，夏茉和雲姝坐在一排，池頌和寧遠洋坐在她倆對面。
池頌面上波瀾不驚，慢慢悠悠地進食。擱在桌下的長腿卻總是不老實，時不時往夏茉這邊湊湊，磕磕她的鞋尖，碰碰她的腿，小動作多的要死，夏茉總得瞪他一眼，他才能老實一會兒。
大家一邊吃飯，一邊低聲吐槽著學校最近出現的一系列為了防止男女早戀，不合理到有點離譜的規定。
就這麽聊著聊著，寧遠洋隨口提起來一件事兒:“我們班今早轉來一個關系戶，剛上第一節課就把老師氣走了。”
夏茉嚼著雞肉塊，好奇搭話:“什麽關系戶？這麽拽？”
“具體的我也不知道。”寧遠洋想了想，“但是聽別人說，那哥說家裏特有錢，好像還是個官二代。他今天穿了一身名牌，沒個萬把塊拿不下的那種。之前在三中念，好像是想混個好高中方便出國，才轉來咱們學校了。”
“這背景這麽牛啊？”夏茉驚訝，隨口開起玩笑，“長得帥嗎？”
聞言，池頌不吃飯了，放下筷子環抱雙臂，人往後一靠，沒好氣地踢了夏茉一腳，一副混樣兒，滿眼寫著——打聽帥不帥要幹嘛？我滿足不了你了？
“一般。”寧遠洋渾然未覺旁邊的大少爺頭上冒火，正兒八經地回答夏茉，“就很普通。”
“叫什麽名兒？”夏茉憋著笑，掃了眼臉色陰沈的池頌，繼續在作死的邊緣試探，“有機會我去認識一下。”
池頌又踢了夏茉一腳，這下比剛才要重。
“叫什麽……賀……”寧遠洋努力回想，“賀靖……宇！”
賀靖宇？
聞言，夏茉楞了一下。
與此同時，身側正在喝水的雲姝被嗆了一口，劇烈地咳嗽起來:“咳、咳！”
夏茉擡手撫她後背，關切詢問:“雲姝，沒事吧？”
雲姝捂著嘴吧擺擺手，緩了緩，一臉驚愕地同寧遠洋求證:“你剛說，叫什麽？”
“賀靖宇。”寧遠洋重覆了一遍，看雲姝神情不太對，好奇起來，“怎麽了？你認識他？”
“說不上認識，但是我們之前是一個初中的。”雲姝搖頭，想起來一些事兒，不寒而栗，“他還挺嚇人的。”
“嚇人？”寧遠洋和夏茉異口同聲。
池頌也有點好奇，目光投向雲姝。
“之前我們學校有個男生，和他一起打球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他。結果他把人拖到衛生間，讓那個男生跪在地上給他擦鞋，還拍了視頻，傳到空間裏。後來那男生氣不過，找他去理論，結果又被他和他的幾個朋友打了一頓。”雲姝回憶著，“打的特別狠，當場就昏迷了，之後那個男生兩個月都沒來學校，再後來直接轉學了。”
“我去！！這哥們超雄啊？？？”寧遠洋愕然瞠目，“這不妥妥校園霸淩嗎？你們學校沒處罰他嗎？”
“我記得好像只是處罰他寫檢討書。”
“哈？”寧遠洋覺得不可思議，“就這麽簡單？被打的男生家長沒找你們學校鬧？”
“鬧了一下午，就沒鬧了。”雲姝說，“聽說他們家給了被打的那個男生家裏很多錢，而且那段時間我們老師都和我們強調過，這事兒不準往外說，我們都不敢討論的。”
說到這兒，雲姝又想起來幾件事:“而且不止這一次，他在我們學校還惹過很多事。”她放輕了聲音，“之前還有個女生和他交往沒多久就懷孕了，但是也被他們家擺平了。”
初中就讓女生懷孕了。
聞言，夏茉、池頌、寧遠洋都有些震愕。
“靠啊！！我還以為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子，沒想到是個雜碎！”寧遠洋聽不下去，憤憤不平地怒罵了聲，他想起來早上還和這個賀靖宇打過招呼，當時這人沒理他，他只覺得他有點擺譜，沒曾想囂張跋扈，作惡多端成這樣，真是惡心！
聽著他們的對話，夏茉陷入沈思。
池頌一眼察覺不對，坐直身體，沖夏茉揚了揚下巴:“你想什麽呢？”
“我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，好像在哪兒聽過。”夏茉若有所思著，但有點沒想起來，眉心微擰著。
“你能在哪兒聽過，咱們和他又不是一路人。”寧遠洋調侃她。
夏茉白他一眼，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面。
“靠！我想起來了！”她瞪大眼睛，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，“幫雲姝搬家那天，那個和我搭訕的藍毛，就叫賀靖宇。”
寧遠洋:“我去！”
雲姝:“啊？”
池頌蹙眉:“你確定嗎？”
夏茉點頭:“確定。”
雲姝問:“茉茉你沒記錯嗎？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啊？”
“不會。”夏茉確定不會，因為她記得清楚，那天賀靖宇看到她的校服後，就提過一嘴，說他下學期要轉來他們一中。
“我靠！”寧遠洋忽然有點擔心，提醒起池頌和夏茉，
“那你倆在學校可要躲著點他走！萬一這人記仇，你們碰上了，肯定要挑事兒。”
“我倆又不是把他怎麽著了，能記什麽仇？”夏茉倏地笑了，覺得寧遠洋未免有點太誇張。
“你剛才沒聽雲姝說啊？這人就是一危險分子，你們之前都有過一次沖突了，保不準他還記著呢。”寧遠洋說。
“咱學校這麽大，高一高三年級加起來那麽多人，哪有那麽多機會撞上。”夏茉真沒覺得有什麽，她只是覺得這事兒有點巧罷了。
不想氣氛這麽低沈緊張，她大咧咧一笑，跳過這個話題:“好了好了，不說人渣了，聽著糟心。”
雲姝點頭附和:“嗯！不講了！”
寧遠洋也沒再說什麽，繼續吃飯。
池頌始終沒發表什麽看法，只是餐盤裏的飯，卻有點難以下咽了。
吃過飯，大家一起回教室午休。
池頌和寧遠洋跟在夏茉和雲姝後面，把她倆送進到了教室門口，往走廊盡頭的轉角樓梯走去。
池頌雙手抄兜，眼皮微微垂著，腳步不緊不慢。
寧遠洋在講昨晚的那場游戲比賽的直播，滔滔不絕的，但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。
直到上了二樓，要和他分別。
池頌叫住了繼續上樓的寧遠洋:“幫我盯著點姓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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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 人生初體驗難免會有缺憾。
於夏茉而言，是起初忘記閉眼, 是實在不懂怎麽換氣, 是太過於被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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貼近的腦袋微微分開時, 兩人唇上鮮紅, 在暗淡的光下, 分不出誰更艷一些。眼神也不再清亮, 欲望朦朧，將滿未滿, 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糖霜，意猶未盡中，拉出一道無形的，纏人的絲網。
他們望著彼此，唇微微張著，輕慢地喘著氣。
兩人的長睫微不可見地顫動著，胸腔起伏不定，火熱慌亂的心跳聲也早已混為一體。
是誰先開口打破沈默的呢？
是池頌。
在夏茉還沒從這場親吻中回過神，還在思考要不要再親一會兒時，他懶懶地笑了聲，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兒，吊兒郎當地說:“欸，你會不會親啊？怎麽還咬人呢？”
夏茉被他逗的羞恥心爆棚，沒好氣地翻白眼:“嘁！就你會親！”
“比你會點兒。”他笑得欠揍，伸手揉了下被夏茉咬痛的下唇，調侃起來，“起碼會閉眼，會換氣，也不會咬人。”
“……”夏茉落敗了。
看她面色漲得通紅，眸光濕亮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可憐模樣，池頌突然還想再欺負欺負她。
只是怕把她惹哭了，所以忍住沖動，往後挪動身體，拉開了彼此的距離，好讓呼嘯的風給她發燙的臉頰降降溫，也平覆一下他按耐不住的躁動。
不過他又想到一件事兒，手背的骨節輕輕磕了一下她的眉心，提醒道:“親都親了，必須得給我名分了啊。”
夏茉一頭問號:“？？？”
剛才不是說不給名分也行嗎？怎麽親了還不認帳了？
她愕然，雙眼睜圓，看著池頌。
池頌猜出來她想說什麽，趁她還沒開口，伸手捏了把她微燙的臉，低聲警告:“你要賴賬，我就親死你。”
什麽啊……
這人真是太不要臉！太無賴了！
夏茉熱得冒汗，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，最後面紅耳赤地說了一個字“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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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頌笑得臉部肌肉發酸，壓了壓翹起來的唇角，牽住她摁在草地上的手，看向夜幕綻放的煙花。
很多年後，他仍然能想起這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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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接下來的寒假時光，夏茉和池頌幾乎每天廝混在一起。要麽兩個人宅在家裏寫作業，要麽出去和寧遠洋、雲姝一起聚會，看電影。
時間就這麽晃晃悠悠地跳動著，新年結束，新學期正式開始。
高二下半學期沒太大變化，只是開學沒幾天，隔壁班有一對早戀的情侶傍晚放學在沒人的教室接吻，被巡樓的保安大叔抓了個正著，兩人被記了處分，雙雙寫了檢討，停課了兩天。
以至於一中出了一條新的規定——男女不可同桌。
所以全校上下，每個班級，班裏的座位換了一輪。
夏茉和雲姝坐在了一起，在他們班最受女生歡迎的陳澈，被安排到了教室正中央的位置，前後左右都是男生，被老師緊緊盯著。
好在，這規矩還沒變態到連在食堂吃飯都不能男女同坐。
中午，食堂吃飯。
為了避嫌，夏茉和雲姝坐在一排，池頌和寧遠洋坐在她倆對面。
池頌面上波瀾不驚，慢慢悠悠地進食。擱在桌下的長腿卻總是不老實，時不時往夏茉這邊湊湊，磕磕她的鞋尖，碰碰她的腿，小動作多的要死，夏茉總得瞪他一眼，他才能老實一會兒。
大家一邊吃飯，一邊低聲吐槽著學校最近出現的一系列為了防止男女早戀，不合理到有點離譜的規定。
就這麽聊著聊著，寧遠洋隨口提起來一件事兒:“我們班今早轉來一個關系戶，剛上第一節課就把老師氣走了。”
夏茉嚼著雞肉塊，好奇搭話:“什麽關系戶？這麽拽？”
“具體的我也不知道。”寧遠洋想了想，“但是聽別人說，那哥說家裏特有錢，好像還是個官二代。他今天穿了一身名牌，沒個萬把塊拿不下的那種。之前在三中念，好像是想混個好高中方便出國，才轉來咱們學校了。”
“這背景這麽牛啊？”夏茉驚訝，隨口開起玩笑，“長得帥嗎？”
聞言，池頌不吃飯了，放下筷子環抱雙臂，人往後一靠，沒好氣地踢了夏茉一腳，一副混樣兒，滿眼寫著——打聽帥不帥要幹嘛？我滿足不了你了？
“一般。”寧遠洋渾然未覺旁邊的大少爺頭上冒火，正兒八經地回答夏茉，“就很普通。”
“叫什麽名兒？”夏茉憋著笑，掃了眼臉色陰沈的池頌，繼續在作死的邊緣試探，“有機會我去認識一下。”
池頌又踢了夏茉一腳，這下比剛才要重。
“叫什麽……賀……”寧遠洋努力回想，“賀靖……宇！”
賀靖宇？
聞言，夏茉楞了一下。
與此同時，身側正在喝水的雲姝被嗆了一口，劇烈地咳嗽起來:“咳、咳！”
夏茉擡手撫她後背，關切詢問:“雲姝，沒事吧？”
雲姝捂著嘴吧擺擺手，緩了緩，一臉驚愕地同寧遠洋求證:“你剛說，叫什麽？”
“賀靖宇。”寧遠洋重覆了一遍，看雲姝神情不太對，好奇起來，“怎麽了？你認識他？”
“說不上認識，但是我們之前是一個初中的。”雲姝搖頭，想起來一些事兒，不寒而栗，“他還挺嚇人的。”
“嚇人？”寧遠洋和夏茉異口同聲。
池頌也有點好奇，目光投向雲姝。
“之前我們學校有個男生，和他一起打球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他。結果他把人拖到衛生間，讓那個男生跪在地上給他擦鞋，還拍了視頻，傳到空間裏。後來那男生氣不過，找他去理論，結果又被他和他的幾個朋友打了一頓。”雲姝回憶著，“打的特別狠，當場就昏迷了，之後那個男生兩個月都沒來學校，再後來直接轉學了。”
“我去！！這哥們超雄啊？？？”寧遠洋愕然瞠目，“這不妥妥校園霸淩嗎？你們學校沒處罰他嗎？”
“我記得好像只是處罰他寫檢討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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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鬧了一下午，就沒鬧了。”雲姝說，“聽說他們家給了被打的那個男生家裏很多錢，而且那段時間我們老師都和我們強調過，這事兒不準往外說，我們都不敢討論的。”
說到這兒，雲姝又想起來幾件事:“而且不止這一次，他在我們學校還惹過很多事。”她放輕了聲音，“之前還有個女生和他交往沒多久就懷孕了，但是也被他們家擺平了。”
初中就讓女生懷孕了。
聞言，夏茉、池頌、寧遠洋都有些震愕。
“靠啊！！我還以為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子，沒想到是個雜碎！”寧遠洋聽不下去，憤憤不平地怒罵了聲，他想起來早上還和這個賀靖宇打過招呼，當時這人沒理他，他只覺得他有點擺譜，沒曾想囂張跋扈，作惡多端成這樣，真是惡心！
聽著他們的對話，夏茉陷入沈思。
池頌一眼察覺不對，坐直身體，沖夏茉揚了揚下巴:“你想什麽呢？”
“我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，好像在哪兒聽過。”夏茉若有所思著，但有點沒想起來，眉心微擰著。
“你能在哪兒聽過，咱們和他又不是一路人。”寧遠洋調侃她。
夏茉白他一眼，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面。
“靠！我想起來了！”她瞪大眼睛，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，“幫雲姝搬家那天，那個和我搭訕的藍毛，就叫賀靖宇。”
寧遠洋:“我去！”
雲姝:“啊？”
池頌蹙眉:“你確定嗎？”
夏茉點頭:“確定。”
雲姝問:“茉茉你沒記錯嗎？會不會是同名同姓啊？”
“不會。”夏茉確定不會，因為她記得清楚，那天賀靖宇看到她的校服後，就提過一嘴，說他下學期要轉來他們一中。
“我靠！”寧遠洋忽然有點擔心，提醒起池頌和夏茉，
“那你倆在學校可要躲著點他走！萬一這人記仇，你們碰上了，肯定要挑事兒。”
“我倆又不是把他怎麽著了，能記什麽仇？”夏茉倏地笑了，覺得寧遠洋未免有點太誇張。
“你剛才沒聽雲姝說啊？這人就是一危險分子，你們之前都有過一次沖突了，保不準他還記著呢。”寧遠洋說。
“咱學校這麽大，高一高三年級加起來那麽多人，哪有那麽多機會撞上。”夏茉真沒覺得有什麽，她只是覺得這事兒有點巧罷了。
不想氣氛這麽低沈緊張，她大咧咧一笑，跳過這個話題:“好了好了，不說人渣了，聽著糟心。”
雲姝點頭附和:“嗯！不講了！”
寧遠洋也沒再說什麽，繼續吃飯。
池頌始終沒發表什麽看法，只是餐盤裏的飯，卻有點難以下咽了。
吃過飯，大家一起回教室午休。
池頌和寧遠洋跟在夏茉和雲姝後面，把她倆送進到了教室門口，往走廊盡頭的轉角樓梯走去。
池頌雙手抄兜，眼皮微微垂著，腳步不緊不慢。
寧遠洋在講昨晚的那場游戲比賽的直播，滔滔不絕的，但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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